北京时间10月14日，我们聊聊伊塞亚·托马斯，那个1米75的“小刺客”。

一提到他，很多人脑子里冒出来的就是励志。但励志这词，说白了，就是一种带着同情的夸奖。

咱们今天不说励志，说点更残酷的。

2016-17赛季，小托马斯在凯尔特人打出了封神一季。场均28.9分，MVP评选第五，整个波士顿都喊他“第四节先生”。他在末节接管比赛，用各种不讲理的投篮把球队扛进东部决赛。那时候，大家觉得身高真不是问题了，他就是个披着1米75外壳的超级巨星。

然后，东部决赛对上了克利夫兰骑士。

对手根本不跟你玩复杂的战术。骑士队场上的策略简单粗暴到了一句话就能说明白：谁对位小托马斯，谁就去低位背打他。进攻时间还剩十几秒，那边就开始找他。一个简单的挡拆，换防，一个身高臂长的前锋就直接对上了他。

他在进攻端拼死拼活拿下的两分，对手下一个回合就能在他头上轻轻松松打回来。

整个系列赛，凯尔特人就像是在用四个人防守。最终1-4被淘汰，一点脾气都没有。那个辉煌的赛季，用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把他唯一的命门，也是最致命的命门，给彻底暴露了出来。

小托马斯的技术几乎没得挑。控球、投篮、速度、阅读比赛的能力，还有那颗大心脏，样样都是顶级的。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脆弱的基础上。

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就像他自己开玩笑说的那样：“如果我身高1米88，我现在应该正在准备入选名人堂的演讲。”

这话听着像调侃，可里面的苦涩，只有他自己懂。

如果他真有1米88，一个标准控卫的身高，那会是什么概念？

首先，防守端他就不再是那个需要全队给他补漏的窟窿。他能对上联盟里绝大多数后卫，甚至偶尔换防一下小前锋也不是不行。教练再也不用头疼怎么把他藏起来了。

其次，进攻会轻松得多。我们看小托马斯得分，很多都是高难度的后仰、极限的抛投。为什么？因为身高不够，他必须在防守球员的头顶上找那一点点出手机会。但凡他高个十几厘米，很多球就是一步急停干拔，效率和体力消耗完全是两码事。

更重要的是，他的巅峰期可能会长得多。

2017年季后赛，他拖着一条伤腿打球，最后臀部重伤，状态一落千丈。这伤病固然有他硬撑的因素，但更深层的原因是，一个小个子球员要在NBA这种肌肉丛林里生存，身体的磨损本来就比别人大得多。他每一次冲击内线，都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和那些比他重几十斤的大家伙玩命。

这种玩法，不可能持久。

其实从他进联盟的那一刻起，这个剧本就已经写好了。2011年选秀，第二轮第60顺位。这是什么概念？就是选秀大会快结束，工作人员准备关灯锁门了，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才念了他的名字。

几乎就是个落选秀。

所有球探报告都写着同样的话：技术很好，斗志很强，但是太矮了。

他用新秀赛季场均11.5分4.1次助攻，入选最佳新秀二阵，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脸。他用整个职业生涯证明，一个1米75的球员，也能在NBA打出名堂。

可这也就到头了。

时代也变了。八九十年代，1米83的“微笑刺客”和艾弗森都能当MVP，带领球队拿冠军。可现在呢？控卫的平均身高都到1米91了。库里这种身高只能算“标准”，像东契奇那种2米01的锋线身材打控卫，才叫降维打击。

篮球这项运动的发展趋势，恰好堵死了他这种球员向上走的所有通道。

小托马斯的故事，最打动人的地方，也正是最让人无奈的地方。他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技术和意志能帮你跨越很多障碍，但有些天赋鸿沟，真的就是天堑。

他能打进NBA，已经是奇迹。但从一个顽强的球员，到一个能决定总冠军归属的超级巨星，那段距离，可能真的就是那十几厘米的身高。

所以别再轻易说励志了。有时候，竞技体育最残酷的现实就是，决定你上限的，可能就是那个你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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