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变得真快。就在几年前，硅谷那帮天才还在琢磨怎么用代码拯救地球，满嘴都是“碳中和”“可持续”。一转眼，这帮人已经换了身行头，高喊着“为战士喝彩”，兴高采烈地冲进了五角大楼的怀抱。

这画面有多魔幻？一个叫普雷斯科特·沃森的企业家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吐槽说，看着这帮昨天还在为气候变暖痛心疾首的哥们儿，今天就把自家的气候科技包装成“国家安全神器”，那感觉就像看了一场荒诞喜剧。实在是滑稽，但他又补了一刀：“要是我在那个位置上，估计我也这么干。”

这话可真是一点没掺假。资本的嗅觉比狗还灵。根据PitchBook的数据，全球投向“国防科技”的钱，从2019年可怜巴巴的192亿美元，火箭一样蹿升到今年的928亿，这里面几乎全是美国资本在狂欢。与此同时，曾经被捧上天的气候科技，融资额直接从高点腰斩，跌了超过55%。钱都去哪儿了？答案不言而喻。

以前，像谷歌这种浓眉大眼的家伙，但凡跟军方沾点边，内部员工都能闹翻天。2018年那会儿，就是因为员工抗议，谷歌硬生生放弃了五角大楼一个大项目。那时候的硅谷，还弥漫着一股理想主义的清香，年轻的工程师们都想去改变世界，而不是制造武器。那时候的钱也便宜，零利率政策让投资人有大把的闲钱去支持那些十年八年都见不到回头钱的“绿色梦想”。

可惜，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圣诞老人，一切都得自己亲手去拼，或者说，去抢。2023年利率一飙升，科技行业哀鸿遍野，地主家也没余粮了。谷歌内部有个化名叫“Jam”的哥们儿就爆料，公司大裁员不只是为了省钱，更是为了压下那些反对跟军方合作的声音。特朗普一上台，高管们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懒得要了。

这场从“绿色”到“枪支”的大迁徙，特朗普无疑是那个最响亮的催化剂。他一边管气候变化叫“世纪大骗局”，一边把国防预算推到了创纪录的8920亿美元，国防部长甚至叫嚣着明年要干到1万亿。这泼天的富贵，谁能顶得住？

于是乎，我们看到了奇观。一家叫MagratheaMetals的公司，一年前官网还写着要用海水提炼镁来“降低对环境的影响”，现在网页上就只剩五个大字：“国家安全紧急状态”。CEO亚历克斯·格兰特倒是坦诚得可爱，他说：“我的工作就是让公司活下去，所以我得讲一个最能拿到钱的故事。我们干的活儿一点没变，就是换了个说法。”

这种“换个说法”的艺术，正在硅谷病毒式蔓延。搞电池的，在拜登那会儿说自己是为了“全电动的未来”；到了特朗普这儿，就变成了“为前线士兵提供可靠微电网”。说到底，技术还是那个技术，但故事的包装纸，从环保绿换成了迷彩绿。

当然，这背后不全是投机。乌克兰战场上那些满天飞的无人机，把美军的战略家们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猛然发现，自己那套打了十几年“治安战”的装备，在大国对抗的新战场上，好像有点不够看了。“我们看到了未来战争的样子，但我们已经落后了”，一位前国防部顾问的话，道出了五角大楼的焦虑。

这种焦虑，恰好成了科技巨头们的“投名状”。谷歌、OpenAI、马斯克的xAI，轻轻松松就拿下了五角大楼上亿美元的人工智能合同。更别提Palantir这种老玩家，直接揽下10亿美元的陆军大单。就连一向以进步形象示人的Salesforce，其CEO也被曝出向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推销大项目。

扎克伯格、贝索斯这些响当当的人物，在特朗普的就职典礼上坐得比谁都靠前。Palantir的CEO更是豪掷百万美元给就职基金捧场。最近那场为新建白宫宴会厅举办的豪华晚宴上，科技巨头的身影更是络绎不绝。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要想在美国这片土地上继续“摸爬滚打”，华盛顿的门票，是必须拿到手的。

只是，苦了那些真心想为气候做点事的人。格兰特就挺伤感，他真心相信人类活动导致了气候变化，也真心希望能阻止这场灾难。可现实是，在生存面前，理想脆弱得像张纸。资本永不眠，它只会流向最有利可图的地方。至于这个地方是绿色的田野还是冒烟的战场，它并不关心。

所以，这究竟是硅谷的堕落，还是一场识时务者的集体转向？或许两者都是。毕竟，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个人的选择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当天平的一端是虚无缥缈的未来气候，另一端是真金白银的国防订单和迫在眉睫的地缘威胁时，你怎么选？这或许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生存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