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28年6月,毛泽东与朱德相会已逾两月,井冈山革命根据地洋溢着勃勃生机,一派繁荣景象。
水面下危机四伏。
彼时,井冈山正接受湖南省委的直属领导,故此,湖南省委派遣杜修经携带着两封书信前往井冈山,下达了红四军进军湘南的指令。
毛泽东认为,选择年前前往井冈山,正是因为湖南敌军势力雄厚。明知山中有猛虎,却依然勇敢地迎难而上,这难道不是一种冒险行为吗?
对于湖南省委的命令,毛泽东坚决不同意。
或许是毛泽东的性情刚烈所致,他的态度异常坚决,言辞之间亦显得颇为严厉。杜修经对此人深感厌恶,认为其性格固执且令人不悦,实在难以与之共事。
陈毅被推选担任红四军前委书记一职,与朱德并肩,共同领导28团、29团向湘南挺进。与此同时,毛泽东以党的代表身份,指挥着其他部队的作战行动。
毛泽东料中出问题。
在29团攻克郴州并收获颇丰之后,士兵们,大多是初入军旅的农民,面对这些罕见的战利品不禁心生羡慕。他们私下议论:“不如把这些战利品带回家乡,这可是发家致富的好机会。”
结果,29团迅速溃散,仅剩下由萧克指挥的一个连队。
28团也不顺利。
第二营营长袁崇全率部哗变,为挽回部队,团长王尔琢率第一营全力追击。终于在黎明将至之际,成功截获叛军。
然后呢,怎么办?
1营长林彪高声宣告:“务必武装剿灭!”然而,王尔琢却持有异议,他亲自上前至阵前,竭力劝诱袁崇全重返队伍,并承诺对其过往错误予以宽恕。遗憾的是,他在袁崇全的枪口下英勇牺牲。
湘南进军以失败告终。
29团几乎全军覆没,28团亦遭受重大损失,王尔琢英勇牺牲,红四军的实力遭受了严重削弱。井冈山根据地已难以维系,四个月后,红四军不得不迁往赣南地区。
对毛泽东而言,“八月之败”仅仅是序幕,更为严峻的考验尚在等待着。
1929年6月,值红四军第七次代表大会召开之际,毛泽东、朱德、陈毅等将领齐聚一堂,共同商讨军队的领导策略。
毛泽东强调,党必须对军队拥有无条件的领导地位,前敌委员会亦须掌握全面的指挥权,而军队亦需承担起建立根据地的重任。
换句话说,毛泽东要求党管一切,万事都要讲政治。
朱德等将领持不同意见,他们认为红军固然是党的军队,但军队的核心职能在于战斗。何须花费精力去构建那些所谓的根据地?此外,党不应过度干预,毛泽东亦然,否则军队的独立性将何在?
朱德认为军人应有发言权。
谁对谁错,得争论一番。
毛主席性情刚烈,言辞直率,往往不留余地,坚定地坚持己见,言必称“我的话,你们都要听从”。然而,言辞虽激昂,却终究无人响应,最终他愤怒得几乎失态,几乎要爆粗口。
朱德等将领实力雄厚,坚决不认同毛泽东的立场,对此你又能有何办法?
毛泽东疑惑地问:“我的观点明明是正确的,为何你们不支持?历史上有那么多因军队作乱而引发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深刻吗?党对军队的领导原则并无不当。”
若思绪陷入僵局,便无需再深究。毛泽东毅然决然地提出辞去红四军前委书记的职位,对于这种缺乏自主权的事务,他选择了不涉足其中。
新任前委书记为陈毅。
此刻,陈毅挺身而出,试图调解纷争,他评价道:“朱德同志的言论颇有见地,毛泽东同志的观点亦不乏可取之处,我们应当扬长避短,心平气和地交流。”
毛泽东的脾气再次显现出其固执的一面,他挥洒自如地给陈毅同志冠上了“陈毅主义”的称号。
得罪了中间派。
显而易见,此刻的毛泽东意志坚定,对工作方法并不拘泥,心中所想即口中所言,即便可能招致非议,亦毫不在意。
他的言谈举止无不流露出一种令人陶醉的自信。尽管他未曾明言,但内心深处恐怕在默默想道:“这并非针对任何特定之人,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
这谁受得了啊。
我们共同投身于革命事业,为何你的观点就能独尊,而我们的意见就被忽视?即便你的看法确实正确,也不应该用轻蔑的态度对待我们。没有毛泽东,世界难道就会停止转动?
但毛泽东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管不顾,照样我行我素。
多年来,他似乎总是在与人争执,或是行走在争执的途中。尽管具备一身才华,他却总是无法放手一搏,尽情施展。
能力若仅藏于胸臆,实属徒然。唯有将能力付诸实践,成就一番事业,方能令他人目睹你的实力,从而对你刮目相看,认可你的非凡才能。
能力与行动的桥梁是方法。
此理,或许毛泽东曾深知,亦或许尚存疑,然其在红军时期,与人争执频繁,以致中下层爱戴他,却难与高层团结。,走了不少冤枉路。
自留苏派抵达瑞金,毛泽东的处境愈发艰难。
一方面,留苏派对国内土派进行压制,确立了无可置疑的权威地位;另一方面,毛泽东性格难以相融,被视为难以团结的对象。
他遭受了撤销红一方面军总政委职位的处分,转而被安排至后方担任一个并无实际权力的政府主席之职。在平日里,他主要致力于调研工作,并对留苏派的观点予以反驳:“你们的看法全错了。”
你是对的,别人错了。
留苏派群情激愤,毛泽东面临重重困境,正如他自述所言:
“他们竟将我,这尊木雕菩萨,浸入那粪缸之中,待取出时,身上已是臭气熏天。那会儿,竟无人敢上门,甚至连鬼魅亦避之不及。我的日常仅限于进食、休憩与排泄,幸而,我的头颅得以保全。”
王震手提着一只鸡与一壶酒前来探望,这份情谊让他铭记终生。
1934年4月27日,红军在“广昌战役”中遭遇败绩,伤亡超过5500人。鉴于实力已不复昔日,与蒋介石的持久战已无可能,红军亟需实施战略性的撤退。
博古、李德与周恩来共同构成了“三人团”,全面掌管转移事宜。在此架构下,毛泽东并未享有任何决策权,而朱德则仅限于执行指令。
毛泽东心中郁结难舒,每日清晨便前往会昌城外攀登高峰,或许只有那辽阔无垠的山巅,方能释放胸中沉积的愁绪。
他写下《清平乐》。
东方破晓,莫言君行早。
青山遍走人未老,风光独佳。
会昌城外高峰连东溟。
战士望南粤,更显繁茂。
请务必牢记这首词,它将在后续的讨论中扮演关键角色,成为我们剖析毛泽东思想转变的重要参考。
1934年10月10日,党中央、中革军委率领8.6万红军,毅然从瑞金出发,踏上了战略转移的征程,这场伟大的壮举,即闻名遐迩的长征。
对于毛泽东来说,这是一条让他彻底成熟的炼狱之旅。
除事业外,还有自我成长。
2
自博古抵达瑞金,红军战局迭遭挫折,不是一地败北,便是另一战场失利。如今,根据地竟告丢失,诸多干部纷纷对其指手画脚。
“唉,言语轻率,行事不谨,若红军继续跟随他,恐怕终将走向末路。”
博古心虚的不行,生怕别人在背后搞他,尤其是位高望重的军政干部,于是他把朱毛时代的老部队打散,和新组建的军队混编,其他高层领导也分散到各军团。
指挥中心剩三人事。
在三人团中,博古与李德步调一致,紧密协作,而周恩来虽握有执行之权,却无决策之能,因此,决策大权依旧牢牢掌握在博古手中。
博古想,这样便可确保万全。
然而,任何统帅之位都需通过努力争取,其稳固程度取决于能带领团队赢得多大胜利,其余一切均属空谈。
博古不知此理,毛泽东则明。他选择与过去断绝,重启工作。
起初,毛泽东与留苏派鲜有交集,彼此间如同井水与河水,各行其道。然而,一次偶然的机遇,毛泽东与张闻天展开了一场深入的交谈,谈话愈发热烈,难分难舍。
共论喷博古。
随后,王稼祥亦投身其中,三人日复一日地对博古发起诘问,并深入反思了自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的一系列失败。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三人最终达成一致——博古的领导方式已无法持续。
在博古提出需将高层领导干部进行分散之际,毛泽东坚决表态:“尽管他们可被分配至各个军团,但我、张闻天及王稼祥三人必须同行。”
博古表示不可行,毛泽东却坚定地表示,我们务必得携手同行……好吧,那就依从你们的决定。
于是,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相聚一堂,在漫漫长征途中,他们日复一日地探讨时局,交流政治见解,议论军事战略。在此过程中,张闻天与王稼祥逐渐察觉到一个问题:
“毛泽东行。”
尤其是湘江一役之后,红军的兵力从最初的8.6万锐减至3万,生死存亡的危机愈发严峻。若继续如此,红军恐将陷入绝境。
毛泽东焦虑万分,内心急切地思考:“究竟该如何行动,才能拯救党和红军于危难之中?”
依旧如往常那般,直言不讳地反驳他人吗?如此行事,不仅红军战士们难以接受,党内高层亦难以认同。十年间的经验教训,已足够深刻。
毛泽东提出团结多数策略。
如今,他已成功将张闻天与王稼祥紧密团结在一起。继此之后,他计划借助张闻天和王稼祥之力,进一步联络其他同志,以期让每位同志均能采纳其观点。
12月11日,红军攻克了通道县,随即筹备召开一场会议,旨在商讨红军未来的行进策略。
军事负责人李德必须前往寻求贺龙的支援,然而毛泽东持不同意见。鉴于敌方的封锁已变得异常严密,前往寻找贺龙无异于踏入绝境。唯有西进,方能为突破敌人薄弱的防线,抵达贵州。
说完即问:“你们看法如何?”
张闻天与王稼祥均举掌赞同,朱德与周恩来亦表示同意,博古面对此决议,无奈之下亦只得同意西迁至贵州。
然而,在险象环生之际得以脱困之后,博古与李德却反悔了,遂决定再次折返,寻觅贺龙的身影。
昔日若遇此情形,毛泽东若发现自己的观点被采纳后又遭废弃,他多半会选择提出辞职,并对他人发表尖锐批评,指责他们一无所知。
然而,如今的毛泽东已无怒气冲冲,他心平气和地向中央提出建议,提议另择地召开会议,共同商讨下一步的行进方向。
12月15日,红军成功占领了贵州黎平。随后,中央政治局紧急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在会上,毛泽东提出建议,认为红军应继续西进,深入贵州及四川地区,以建立新的革命根据地。随即选一个适宜的地点召开会议,旨在深入探讨并总结过去一年积累的经验与教训。
他们后来选定了遵义。
王稼祥、张闻天、周恩来、朱德一致赞同毛泽东的观点,而博古与李德的策略,则需遵从多数人的决定。
历经革命岁月,毛泽东首次尝到了众志成城的喜悦。
自然,毛泽东之所以能在通道会议、黎平会议上取得胜利,关键在于红军当时正处绝境,而博古与李德已无良策可施。在此情形下,不妨尝试毛泽东的策略,将死马当作活马来医。
直至一个月后的遵义会议召开,方才深刻认识到毛泽东之转变竟如此彻底。
1935年1月15日,遵义会议正式召开,与会者皆为那些在教科书中留名的历史人物,几乎无人缺席。
博古率先发言,一番冗长的言辞之后,虽承认了军事上的挫败,却将责任归咎于国军的狡诈。他强调,此番失败并非源于自身能力不足,而是敌军过于狡猾所致。
在周恩来第二次发言时,其言辞已显露出对博古的直指,他坦率地承认敌人的力量不容小觑,但军事上的挫败,归根结底是由于领导层的问题,而他自己亦毫不犹豫地承担了相应的责任。
第三位发言者是张闻天,他的发言明确指向了反对左倾的军事错误路线,这显然是直接针对博古的,彻底否定了他在领导层中的地位。
瞧瞧,一场比一场更为激烈,每一场都直击问题之根本,然而,这一切仍显不足。
等众人发言完毕,毛泽东发言。
他滔滔不绝地讲述了一个小时,内容从博古与李德的指挥失误谈起,进而深入剖析了自第五次反围剿以来军事挫败的根源,并进一步拓展至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与战术问题,最后还探讨了未来应采取的策略与措施。
毛泽东在阐述这些观点时,并非信口开河,而是通过具体事例进行阐述:这桩事情是否由你所为、那场败仗是否由他所指挥,你们之所以遭遇失败,其根本原因在于......
服了,彻底服了。
众人共识:“毛懂我。”
他在进行报告时,并未将军事失利归咎于留苏派,其论述焦点完全集中于军事领域。更进一步,他主要针对的是李德进行了批判。
李德身为军事领域的核心人物,因此所有战略与战术均由他亲自制定。
博古批评不多。
犹如毛泽东为大家解围。同志们,不论是留苏同志还是国内的同仁,大家都是值得尊敬的。以往我们采取的革命手段,其实并无不当之处。我们遭遇的重大挫折,归根结底是由于军事指挥上的失误所引发的。若能转变军事指挥的策略,我们必定能够克服当前的困难。
遇此领导,你能心悦诚服吗?
因此,博古与李德的军事指挥权遭至剥夺,毛泽东则被推选为政治局常委,并担任了周恩来军事上的得力助手。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毛泽东完全改变了。
即便毛泽东尚未正式成为领导者,其崛起之势已然势不可挡,众人皆采纳了他的观点,而他亦确实凝聚了绝大多数人的心。
然而,他接手的是一份糟糕至极的烂摊子。
他深知机遇难得,便以此为契机,尽情展现自己卓越的才华,成功演绎了那将载入史册的四渡赤水之战。
3
遵义会议确立目标为赤化四川。
红军意图挺进四川,途径贵州西北的土城与赤水城。为此,红军迅速占领了土城,正当他们准备向赤水城进发之际,却意外发现该城已被川军郭勋祺部所占据。
怎么办?
打呗。
毛泽东亲自率军指挥,与郭勋祺在土城展开激战,然而双方实力对比悬殊,红军一度陷入困境,面临覆灭之危。
依循常规将领的战术,自当选择正面交锋,誓以血肉之躯与郭勋祺一争高下,以夺土城与赤水城,进而达成入川的宏图。
毛泽东偏不。
红军的资源有限,一旦耗尽,革命的基础也将不复存在。因此,当前首要任务是维系实力,积极寻找击败敌人和生存的良机,为未来革命的胜利奠定基础。
毛泽东凝视着地图,沉思良久,察觉到北面和东面均布满了敌军,而西边却尚存些许活动余地。若能成功渡过赤水河,抵达四川、云南、贵州三省交界之处,便有望求得一线生机。
一渡赤水至。
毛泽东率领红军成功渡过赤水河,抵达扎西,暂且摆脱了险境。然而,他们尚未稳固立足之地,川军与滇军便从南北两面发起了对红军的猛烈夹击。
毛泽东仍旧不倾向于正面冲突,于是与众人商讨道:“敌军正从南北两路逼近,我们不妨再次东渡赤水,重返贵州北部。”
这是回头路吗?
此作战计划中未曾提及,众人均未预料至此,心中并无相应的准备。
正因未做充分准备,红军如此,国军亦然。恰是这种出其不意的迅速行动,方能成就“暗度陈仓”之策。
2月18日,红军二渡赤水。
红军在横渡赤水河之后,迅速集结力量,攻克了娄山关,重夺遵义城。“贵州王”王家烈得知消息,仓皇出逃;与此同时,国民革命军吴奇伟部也遭受重创,溃败过半。
本来是一局死棋,毛泽东又走活了。
“新场是个不错的战场,不妨一试。”
林彪非仅空谈,更呈递了详尽的作战方案。方案中不仅包含了兵力的部署,地形地貌的考量,甚至对敌方可能的行动亦有着精确的预判。
中央政治局研讨林彪计划。
这计划无懈可击,前景光明的战果令人憧憬,拒绝的理由似乎不复存在。众人对林彪的提议毫无异议,一致赞同进攻打鼓新场。
只有毛泽东不同意。
毛泽东语重心长地告诫众人:“红军预计将在两天后抵达打鼓新场,此时援军已抵达多时。鉴于红军兵力薄弱,装备简陋,若届时再次陷入困境,实属无谓的挣扎。”
众人固执,定要动手。
问题是大部分人都不懂军事,他们判断军事行动完全是凭感觉,只有朱德和周恩来懂军事,但不支持毛泽东。
张闻天说,那就投票决定吧.......结果所有人都支持林彪的意见,毛泽东又成了少数派。
毛泽东怒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辞职不干了。
张闻天愤怒地拒绝。
毛泽东:好,不干了。
唉,这不免让人联想到数年前的相似场景,然而时至今日,毛泽东已然成长,只是尚未完全融入这新的环境罢了。
返回营地后,毛泽东反复权衡,鉴于全局考虑,决定作出让步,遂手持灯笼,在夜深人静之际寻觅周恩来,共商大计:“新场之战,我们不宜轻举妄动。”
周恩来询问:“你对此有何见解?”毛泽东如连珠炮般迅速发表了一连串观点,周恩来为之折服,遂将手中拟就的指令暂且搁置,决意于翌日清晨召开会议,以说服众人。
这一次,毛泽东凭借与周恩来之间的紧密团结,进而成功凝聚了广大同志的力量。
如遵义会议式。
经过一番在打鼓新场的激烈争论,毛泽东意识到军事指挥不宜过分民主化。事事皆需举手表决,然而,众多参与表决者未必具备卓越的军事才能,这无疑是一种外行指导内行的混乱局面。
他遂至张闻天处言:“宜恢复三人团制,以统一调度红军的各项行动,此举断不宜再依赖举手表决。”
张闻天并非军事领域的行家,若委以指挥军队的重任,实属勉为其难。加之博古的失误教训犹在眼前,不如索性让那些精通军事的专业人士各司其职。
周恩来、王稼祥与毛泽东携手组成三人指挥小组,共领红军行军布署。说是三人团,实际说了算的是毛泽东。
毛泽东成为红军最高指挥官。
此刻,红军再度面临战败困境,鉴于贵州北部形势严峻,不得不再次进行战略转移。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军围剿,红军的活动范围极度受限,究竟将前往何方?
毛泽东:三渡赤水,攻古蔺。
当红军抵达古蔺地域之际,蒋介石亦指挥国民党军队将红军团团围住,意图重施碉堡战法,意图将红军困厄于彼处。
这情形宛如一名瘦削的学生被一群健壮的男子逼至墙角,退无可退,欲向前冲却力不从心。换作是我与您,恐怕也只能选择认命了。
毛泽东意识到,敌人可能来自南、东、西三侧,那么北侧是否相对较为空虚?
毛泽东遂率红军四渡赤水,转而北行,继而又迅猛折回,南向挺进,越过乌江,径直奔向贵阳,以一虚击分散敌人注意力,而后沿着边界向西迂回,最终得以成功脱险。
直至红军跨越乌江,蒋介石方才意识到红军已消失无踪。
众人常以“微操小王子”之称谓蒋介石,实则未深究四渡赤水的战略布局。相较之下,毛泽东方为真正的微操大师。
4、面对五十万军队的围困,方圆数十里之地,对任何人而言皆为绝境,即便进行机动行军,稍有不慎亦可能遭遇敌军正面交锋。
然而,毛泽东坚韧不拔,引领红军成功突破重围,实现了逆境中的反败为胜。自此,红军摆脱了敌人的严密追击与封锁,跨越雪山、跋涉草地,最终抵达陕北。
非但四渡赤水并非意味着红军自此步入康庄大道,实则是在摆脱了最为险恶的困境之后,前方依旧布满荆棘与挑战,然而,再也不会遭遇那毁灭性的灾难。
若将抗美援朝视为奠定国家基础的里程碑之战,那么四渡赤水战役无疑是毛泽东确立个人威望的关键之战。
在四渡赤水战役之前,毛泽东尚处于不成熟的阶段,长期扮演着边缘角色的角色。
在历经四渡赤水之战后,毛泽东不仅日渐成熟,更以扎实可靠的战绩,切实地展现了其卓越的领导才能。
尺寸见真章。
4
述说至此,诸位想必已察觉,毛泽东在长征前后的显著转变,莫过于掌握了团结广大群众的策略。
他一辈子都保持着这个优点。
他不再采取对抗态度,也不再对所有答案进行实名否定,而是逐渐引导众人接纳他的观点。
起初是张闻天与王稼祥,随后是周恩来与朱德,最终在遵义会议上,凭借其强大的实力与坚定的态度,成功说服了在场的所有人。
自三渡赤水之战前的打鼓新场争议之后,此类频繁争执、争吵不休乃至拂袖而去的情形,已不复见于今日。
每当遇到事宜,毛泽东总会将同志们集结一堂,以平和的心态共同坐下商讨。即便意见存在分歧,他亦会首先争取多数同志的理解,逐步积累小胜,最终实现自己的目标。
譬如在与张国焘会合之际,张国焘怒气冲冲地前来问责,质问留苏派为何将事业陷入如此境地,并意图召开大会以彻底清算。
张闻天、王稼祥、博古等人心惊胆战。
毛泽东挺身而出,明确指出,此次败北乃军事之过,而非政治之失,与留苏派同仁并无关联。如今,军事上的失误已得到纠正,其余事项便无需再提。
留苏归来的同志让人暖心。
即便张国焘势力再盛,他亦未能将留苏派争取至己方阵营,毛泽东则确保了中央领导层不会出现分裂。
建国之初,筹划抵御美援朝之战,众说纷纭,意见不一。毛泽东同志毅然决然,连续召开会议,以诚挚之心,耐心地劝导众人,最终众志成城,一致赞同并全力以赴支持抗美援朝。
事大事小,毛泽东都与人商议。
在涉及高层决策的重大事宜上,他总会与全体高层领导进行深入商讨;而对于关乎全国的大事,他则会与广大人民群众共同商议。
唯有众人皆采纳其构想,方能洞悉其行动意图,进而得以在行事过程中坚持不懈至终。
这种总以为“众人皆庸碌,唯有我独尊”的心态毫无价值。若他人不愿与你同乐,即便你才高八斗,又有何用?
想法能力施展不出,有何用?
说到底,毛泽东把姿态降低了。
纵然他仍旧自诩为高维度的卓越之士,他却从不轻视他人,反倒是主动降低自己的维度,与低维度的存在平等相处。以他人易于理解的语言和能够接受的方式,去影响和引导他们。
纵然是撰写文章,他也总以最朴实的口语,将深奥的道理娓娓道来。
水低成海,人低为王。
将自己置于云端,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看似简单,然而,若要深入尘土,与众人融为一体,则非易事。
于纷繁喧嚣之中,仍旧坚守心中所念,守护那盏指引前行的明灯,实乃不易。
毛泽东做到了。
5
回《清平乐》。
若仅凭这首词篇,你或许会误以为其非毛泽东笔下之作,盖因《清平乐》一词中,并无毛泽东惯有的豪放气魄。
其与古代文人所作的诗词并无二致,不过是借物寓意,抒发怀才不遇的愁绪,同时亦借此展望未来,以自我慰藉,坚信世界终将焕然一新。
词作于长征前三个月。
半年后,气势大变。
红军成功突破湘江封锁线后,队伍途径广西的崇山峻岭,毛泽东骑乘战马穿梭于峻峭山脉之间,心中涌动万千感慨,遂创作了一首《十六字令》。
峰峦之间,骏马疾驰,蹄声如雷,未及稍歇。蓦然回首,头顶云天,相隔不过三尺三。
崇山峻岭,激荡起汹涌澎湃的波涛,犹如大海翻江倒海,巨浪滔天。奔腾不息,气势如虹,宛如万马奔腾,仍沉浸在激战的正酣之中。
巍峨的山峰,锋芒直刺苍穹,其刃锋尚存,未留丝毫瑕疵。当天空似乎即将崩塌之际,正是依靠这些山峦,支撑起了那片苍穹。
瞧一瞧,那莽荒世界的雄浑气息扑面而至,巍峨的山峦、奔腾的江河、激烈的战斗、锋利的兵戈、疾驰的马蹄声,一一呈现眼前。
不久将至,红军即将二次横渡赤水,血战攻下娄山关。在此壮举之际,毛泽东挥毫泼墨,再赋新篇,创作了《忆秦娥·娄山关》一词。
西风劲,雁鸣霜月长空。
霜月晓,蹄声碎,号角声沉。
雄关漫道,今从头越。
从头再战,苍山似海,夕阳似血。
是的,建安风骨。
对比毛诗词。
“今朝何方行?直指武夷山之巅。”
读这些诗词,你所能目睹的,是怀揣满腔热血的普通人。他们才华横溢,志向远大,却并非遥不可及,不可触及的存在。谁年轻时不是这样?
然而,自长征之后,毛泽东所创作的诗词已堪称仰望之境。
1935年十月,红军即将抵达陕北,彼时他登临岷山之巅,远眺西北的雄伟昆仑,遂挥毫泼墨,创作了《念奴娇·昆仑》一词。
横空昆仑,尽春色。
飞龙起,寒彻周天。
夏日江河泛滥,人鱼混杂。
千秋功过,谁曾评说。
我告昆仑:勿求高,勿求雪。
倚天剑斩汝为三段。
遗欧赠美还东国。
世界凉热,环球太平。
前两句令人跪拜。
更遑论四个月后挥毫而成的《沁园春·雪》,自古以来,英雄豪杰无不以效仿秦皇汉武为荣,即便稍作比肩,亦足以让他们骄傲自得。
毛泽东更是将秦皇汉武以及唐宗宋祖一一置于其脚下,同时对他们投以不屑的目光:“此言非针对个别,实则是在评价在座诸位......”
一对比便显而易见,毛泽东早期的诗词多洋溢着奋发向前的精神。怒吼的屠龙少年。
长征过后,所作诗词多抒发了对山川河岳、天地宇宙的广阔感悟。似领袖俯瞰苍穹。
这是毛泽东长征前后的第二变化。
常言道,读书破万卷,行路遍万里。毛泽东不仅博览群书,遍历山川,然而无论身处北京、上海抑或广州,这些经历不过是为他拓宽了视野而已。
即便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体验过无尽的风景,这又能改变什么?财富积累与否,工作能力的高低,智力水平的好坏,这些都不会因旅行的多寡而有所改变。
行万里路,胜千魔。
在毛泽东四十岁之前,他的阅读与工作始终是在积累,直至长征途中的围追堵截、险象环生,以及斗智斗勇的考验,才将毛泽东半生蕴藏的潜力尽数激发。
简单来说,就是积累后爆发。
他历经两万五千里的征程,与各式恶魔展开激战,且每场战斗均以胜利告终。那些邪恶生物的血肉将化为守护身躯的坚甲,令胜者愈发强大。后有资格挑战强恶魔。
形成良性循环。
战胜越是凶猛的恶魔,便能够收获更加丰硕的回报。
无论是个人的成长、组织的壮大还是国家的演进,毛泽东始终坚持这样的理念:
自小怪起步,逐步磨砺技艺,进而挑战更高级别的拦路魔怪,最终成功跨越“会当凌绝顶”的巅峰飞跃。
成功的经历塑造心智。
每当毛泽东成功跨越种种难关,他的自信便愈发膨胀,那份无所畏惧的气概亦愈发凸显。
历经长征的艰苦跋涉,还有什么挑战能令我们畏惧?毛泽东曾将党和红军从困境中拯救出来,还有什么难题能够阻挡他?
见过鬼不怕黑。
面对困境,常人往往心生畏惧,这缘于他们未曾亲身经历挑战,更未曾成功克服过难题。然而,当你历经磨难,最终战胜困难,回首望去,那些曾经的艰难险阻,实则不过如此。
设想一下,面对那长达两万五千里的长征之路,或许会让人心生畏惧。然而,毛泽东同志与红军战士们已成功走过,回首往昔,那些艰难险阻不过是过眼云烟。
历经人生坎坷之人,往往更能保持淡泊的心态,因为他们眼中的诸多挑战,实则微不足道。
因此,长征实乃毛泽东的磨砺之路。
长征造就了毛泽东。
即便是最普通的红军战士,即便他们只是跟随队伍走完了长征的全程,他们的一生也都是充满坚韧与勇气的铁血男儿,面对任何艰难险阻,他们从不畏惧,始终勇往直前。
困难非财富,克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