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1月的朝鲜半岛,寒风能把人骨头缝里的热气都抽干。彭德怀盯着作战地图,手指在三所里、龙源里和松骨峰三个红圈上来回敲打,烟灰缸里堆满的烟头暴露了他连熬三个通宵的秘密。就在三天前,三十八军军长梁兴初被他骂得抬不起头——上次战役放跑美军那个疙瘩,这回要是再捅娄子,他老彭就得亲自拎着枪上前线了。
松骨峰这个不起眼的小土包,此刻成了决定十万美军生死的鬼门关。335团团长范天恩接到命令时,刚带着弟兄们从飞虎山血战撤下来,棉袄上的血痂还没抠干净。"老范,这回要啃硬骨头了。"师长杨大易递过来的烟卷直打颤,"美军第二师正往你们那儿窜呢!"范天恩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咱豫东老话咋说的?阎王殿前耍大刀——横竖都是个痛快!"
山脚下传来坦克履带碾碎冻土的嘎吱声。三连百十号人趴在光秃秃的山坡上,新兵蛋子小李的牙齿磕得咯咯响。"怕个球!"班长把最后半块炒面塞进他手里,"待会儿美国佬的罐头管够,就怕你娃没命吃!"话音未落,凝固汽油弹的烈焰就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
美军压根没把这群"土包子"放在眼里。戴如义拖着炸断的腿往前爬的时候,听见山下美国军官正用蹩脚日语喊话劝降。"龟孙玩意儿!"这个河南汉子往手心啐了口血沫,把冒烟的手榴弹弦咬在嘴里,"老子教你说中国话!"他身后,浑身着火的邢玉堂像截烧红的铁棍,嗷一嗓子扎进敌群,吓得美国大兵尿了裤子。
松骨峰上的枪声渐渐稀落时,三所里方向的天空突然亮如白昼。113师那帮"铁脚板"到底跑赢了美军的十轮卡,把南逃的公路生生掐成了断头路。炊事员老王蹲在战壕里数罐头,突然发现个稀罕物——印着圣诞老人的巧克力。"早说过洋鬼子讲究!"他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赶着给咱送年礼呢!"
战场另一头,麦克阿瑟的圣诞回家计划彻底泡了汤。美国大兵们扔下崭新的吉普车,跟头把式往山沟里钻,活像被猎人撵急眼的兔子。有个纽约来的少爷兵边跑边哭,怀里还抱着半截《圣经》——他永远想不明白,那些连防弹衣都没有的中国军人,为啥宁可烧成火人也要往前冲?
台湾的蒋介石听到战报时,手里的茶杯咣当砸在地板上。他想起三年前徐州会战,同样是这个范天恩,带着一个团硬生生撕开国军整编师的防线。"早该料到......"老蒋盯着墙上的作战地图喃喃自语,松骨峰三个字像根钢钉,把他反攻大陆的美梦钉死在棺材板上。
多年后,美国西点军校的教官们还在研究这场战斗。他们用电脑模拟了无数次,结果都是美军必胜。"见鬼!"有个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老兵摔了教鞭,"你们永远算不出中国军人胸口揣着什么!"窗外飘起雪花,恍惚间又看见松骨峰上那些燃烧的身影,像一簇簇不肯熄灭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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